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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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還只是蒙蒙亮，白色的雲霧圍繞在整座昆侖山上，將這映襯的宛如仙境般。
“慕靈，你快點啊！”
天墉城中尚還沒有幾人走動，這一清亮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突兀。
慕靈揉著眼睛，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，而芙蕖則是精神奕奕，容光煥發，見慕靈慢騰騰地跟在她身後便是著急地拉起她的手快步往前走著。
陵越將自己體內的氣息調行一周天後才是從床上走了下來，坐在桌前，拿出一個茶杯為自己斟了一杯，見屠蘇也已調息完向自己走來也是微笑著拿出一個茶杯，又為他斟了一杯。
“現在體內氣血可還有阻礙？”陵越將茶杯移至屠蘇面前，示意他坐下。
“休養了一陣，已然痊愈。”屠蘇坐在他旁邊，如實回答。若不是上次激發了煞氣，這點小傷也不至於讓他如此頭痛。
“痊愈便好，”陵越點了點頭，呷了一口杯中的茶，“雖然慕靈那丫頭嘴上沒說，可我看得出來，你因為救她而有如此重的傷勢，她還是很內疚的。”
屠蘇楞了楞，垂眸沈默了會兒，腦海中浮現那日所見的古怪之極的巨爪。
“大師兄。”
正在此時芙蕖的聲音就是從門外傳來，他們二人同時擡眸往門口望去，便看見芙蕖興沖沖地拉著無精打采的慕靈走了進來。
“這麽早，你們怎麽來了？”陵越奇怪道。
芙蕖回過頭望了望慕靈，見她此時全然沒了之前無精打采的樣子，反倒是鼓勵地向她握了握拳。
芙渠重重點了點頭，輕咬著下唇把手裏握了好久的香囊遞給了陵越，“大師兄，這個香囊是我花了好些天做的，你過些日子就要下山去捉妖了，所以我還在裏面加了些驅妖辟邪的藥。”
屠蘇聽芙蕖這麽說下意識摸向自己腰間的香囊，眼中掠過一陣捉摸不定的神色，再擡眸望向慕靈，果然見她一臉期待地望著陵越，和芙蕖一起等著他的回答。
想起昨晚她特意來找他時所說的話，心中也是猜測出了一二，覆著香囊的手也是慢慢垂了下去，眼中的神情又恢覆了之前的清冷。
陵越的眼神瞟過芙蕖手中的香囊，淡淡道，“不用了，此次下山所捉之妖道行不高，這香囊，還是給慕靈吧。”
“大師兄……”芙蕖失落地收回目光，手慢慢地垂了下來，緊咬著下唇，眼眶漸漸濕潤，只是強忍著沒有落下淚。
“大師兄，”慕靈見狀心中一急，上前坐在陵越的身側，“師姐已經送了我一個香囊了，”她怕陵越不信還從自己的腰帶處拿出一個香囊，眼珠滴溜溜的，又看了眼屠蘇，指著屠蘇說道，“師姐也送了悶葫蘆一個香囊了，悶葫蘆你說是不是啊！”為了讓屠蘇明白，她還特別強調了“是不是”這三個字。
陵越這才是把視線放在屠蘇身上。屠蘇什麽時候收了芙蕖的香囊了？
屠蘇只是沈默著不作聲。
慕靈急了，拼命地朝他使眼色，藏在桌下的腳踢了踢屠蘇，只恨不得朝他喊道“悶葫蘆你快說話啊！”
屠蘇瞥見芙蕖眼裏已是閃著淚光，這才是躲開陵越的目光，只簡短說了一個“是”字。
慕靈這才是喜笑顏開，站起來把已經覺得沒希望的芙蕖拉了過來，“芙蕖師姐，你既然給我們每個人一個香囊，怎麽可以不給大師兄呢！”
“可是大師兄……”芙蕖躊躇地看了眼陵越。
陵越嘆了口氣，站起身說道，“既然你已送了慕靈和屠蘇，那我收下便是了。”他也未曾想去傷芙蕖的心，既然這次她不是專門為自己做的，收下也無妨。
“嗯！”芙蕖吸了吸鼻子，臉上重新浮起笑容，把香囊遞給了陵越，見他真的收下笑容更是燦爛。
大師兄……這還是第一次收下她的東西呢……
慕靈見此也是得意一笑，眼中光芒流轉，已經暗暗數著手指頭開始想著芙蕖師姐會送她什麽好吃的了。
是芙蓉糕、豆沙包還是棗泥糕呢……全部都送就最好了！
屠蘇瞟向小表情不斷的她，見她時而滿臉得意，時而傻傻笑著。
就這麽看著，卻是有著莫名的感覺在肢體裏蔓延開，是一絲的悵然，還是一縷暖意。
卻仿佛，夾雜得更多……
淵谷。
婉姨盤坐於床榻之上，周身金色光芒縈繞，一條條虛影在其中穿梭著，而一絲一縷的紅色則是像鮮血般滲透入金色光芒。
在那細小的紅色光芒進入她的眉心後她睜開眼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，血漬染在了身前的白色紗簾上，格外刺眼。
一個身影像是鬼魅般一閃而過，只留下一道黑色殘影，左手在婉姨虛弱倒下之前攙扶住了她。
南華見她面色蒼白便是皺眉，“婉姨，別強求自己。”
婉姨嘆了口氣，又咳了幾聲，墨色的發絲中多了幾縷白發，垂在她的耳側。
她眼神黯淡，“我已活了那麽長時間，生死也不過只是一思量而已，但靈兒尚小，我不願看著她像我這般……”
“婉姨，”他的聲音帶著冷硬，“你想的太多，只要慕靈把那東西從天墉城帶回，剩下的東西我必定會一一尋回，不會讓你們二人出事。”
她嘆息一聲，“南華，你幫我們母女二人的已經夠多。”
她的心中對南華一直帶著一份愧意，雖南華與慕靈從小一起長大，但身為長輩，她卻一直受南華照顧，否則，她們二人也無法在淵谷待這麽長的時間。
“婉姨，”他眼神深邃，幽深得仿佛探不到底，“我南華所承諾的，從未反悔過，也絕未後悔過。”
“好孩子，”婉姨欣慰地牽起嘴角，“只是靈兒遲遲沒有歸訊，不知在天墉城到底如何了……”
南華沒有再作聲，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手腕上那一個神秘的黑色圖騰……
天墉城。
一叢叢綠草沾染著露水，反射著點點光芒。
一陣腳步聲傳來，衣擺擦過，同樣也是染上了一份濕潤。
“一個豆沙包，兩個豆沙包，三個豆沙包……十個豆沙包！”
慕靈坐在石凳上，眼神晶亮地放在石桌上用油紙包著的豆沙包，在數完個數後更是幸福得無以言表，陶醉地嗅了一下豆沙包傳來的絲絲香糯。
“先吃一個吧！”她雙手合十，目光挑選了好幾遍這才用兩個手指捏起一個，正想放到嘴裏時阿翔突然就是貼著她的頭飛過，嚇得她一松手。
“啪嗒”一聲，那只豆沙包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。
她死死地盯著那只豆沙包，雙手握得緊緊的，猛地擡頭跳了起來，大聲沖著飛在天上的阿翔喊道，“死肥鳥！大笨鳥！你給我下來！！”
阿翔挑釁般地鳴叫了一聲，一坨不明物體從它身上掉落，“啪嗒”掉在她跟前。
她忙捏著鼻子退後了好幾步，訕訕說道，“死肥鳥，算你狠！”她又輕哼了一聲，“看我以後把你肉都偷吃光！”
阿翔又示威地啼叫了幾聲。
屠蘇站在樹旁，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一人一鳥正置氣著。
他的手輕輕覆腰間的香囊上，眼裏有著遲疑。
在這個香囊，還是還給她吧……
打定主意正要上前時他便慕靈已經抱起吃的走開了，只好停下來作罷。
慕靈一路上不時發洩地踢一踢路邊的雜草，腮幫鼓鼓則是在嚼著豆沙包。
心裏還是隱隱有點肉疼那只掉下的豆沙包，不過轉念一想，她答應分給悶葫蘆一點點好吃的，阿翔是悶葫蘆養的海東青，是阿翔害她把那只豆沙包給弄掉的，那……就當作那只豆沙包就是分給悶葫蘆的！那她就不用再給悶葫蘆了！
她一拍腦袋，得意洋洋地說道，“我果然是太聰明了！”
如此一想心情似乎又變得愉悅起來了，腳步也變得愈發輕快。時而把腳往左踢踢，時而又把腿往右踢踢，就這麽蹦蹦跳跳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此時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從路中間閃過，她沒反應過來一腳就是踩了上去，慌忙擡起腳來，只見赤璃肚子朝上，小小的瞳孔裏似乎繞著星星，一陣暈乎。
她忙蹲下去，撿起軟綿綿的赤璃，“赤璃，你怎麽又回來了！”
赤璃遲鈍地搖了搖腦袋，看清眼前的人後金色的豎瞳才是一亮，蛇信子往外吐了吐，竟體現了幾份焦灼之情。
她一陣疑惑，“你說什麽啊赤璃，我……”
沒等她問清楚一陣疾風就是突然從她背後襲來，她下意識反手一擋，一陣劇烈的疼痛就是從手臂上傳來，她慌忙向一側翻身一避。
赤璃靈活地從她手中躍下，速度快的宛如一道閃電般，向深處快速爬去。
慕靈連忙回過頭，果然見阿翔尖銳地鳴叫了一聲，目光淩厲，展翅朝潛入草叢中的赤璃啄去。
“大笨鳥！”她驚呼了一聲，忙出手阻攔。
赤璃絕對不能讓那只大笨鳥抓住！
她心中焦急，出手之際後脖上的圖騰隱隱散發著光芒，眼裏霎時沈浸著一片幽深，輕輕一探手便抓住了阿翔的爪子，殺意蔓延在她眼裏，正想下重手時一絲理智回來，她便又松了手。
她不能傷了那只大笨鳥……
一時失神，她手上動作一頓，阿翔原本感受到她身上切實的殺意已有些膽顫，掙脫後，爪子胡亂一擺，就直接撓在了她的手臂上，刺痛傳來，三道血痕立刻出現在她手臂上。
她忙收回手臂，往後一個趔趄，就要重重摔向地上。
在此時，一只有力的手卻是一把攬住她的腰身，身子一輕，她便直接被擁入了一個溫熱的懷裏。
眼裏的幽深如波濤般迅速退去，她擡頭望向那個拉住自己的人，在看清他的模樣後眼裏的驚愕迅速蔓延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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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墉城中尚還沒有幾人走動，這一清亮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突兀。
慕靈揉著眼睛，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，而芙蕖則是精神奕奕，容光煥發，見慕靈慢騰騰地跟在她身後便是著急地拉起她的手快步往前走著。
陵越將自己體內的氣息調行一周天後才是從床上走了下來，坐在桌前，拿出一個茶杯為自己斟了一杯，見屠蘇也已調息完向自己走來也是微笑著拿出一個茶杯，又為他斟了一杯。
“現在體內氣血可還有阻礙？”陵越將茶杯移至屠蘇面前，示意他坐下。
“休養了一陣，已然痊愈。”屠蘇坐在他旁邊，如實回答。若不是上次激發了煞氣，這點小傷也不至於讓他如此頭痛。
“痊愈便好，”陵越點了點頭，呷了一口杯中的茶，“雖然慕靈那丫頭嘴上沒說，可我看得出來，你因為救她而有如此重的傷勢，她還是很內疚的。”
屠蘇楞了楞，垂眸沈默了會兒，腦海中浮現那日所見的古怪之極的巨爪。
“大師兄。”
正在此時芙蕖的聲音就是從門外傳來，他們二人同時擡眸往門口望去，便看見芙蕖興沖沖地拉著無精打采的慕靈走了進來。
“這麽早，你們怎麽來了？”陵越奇怪道。
芙蕖回過頭望了望慕靈，見她此時全然沒了之前無精打采的樣子，反倒是鼓勵地向她握了握拳。
芙渠重重點了點頭，輕咬著下唇把手裏握了好久的香囊遞給了陵越，“大師兄，這個香囊是我花了好些天做的，你過些日子就要下山去捉妖了，所以我還在裏面加了些驅妖辟邪的藥。”
屠蘇聽芙蕖這麽說下意識摸向自己腰間的香囊，眼中掠過一陣捉摸不定的神色，再擡眸望向慕靈，果然見她一臉期待地望著陵越，和芙蕖一起等著他的回答。
想起昨晚她特意來找他時所說的話，心中也是猜測出了一二，覆著香囊的手也是慢慢垂了下去，眼中的神情又恢覆了之前的清冷。
陵越的眼神瞟過芙蕖手中的香囊，淡淡道，“不用了，此次下山所捉之妖道行不高，這香囊，還是給慕靈吧。”
“大師兄……”芙蕖失落地收回目光，手慢慢地垂了下來，緊咬著下唇，眼眶漸漸濕潤，只是強忍著沒有落下淚。
“大師兄，”慕靈見狀心中一急，上前坐在陵越的身側，“師姐已經送了我一個香囊了，”她怕陵越不信還從自己的腰帶處拿出一個香囊，眼珠滴溜溜的，又看了眼屠蘇，指著屠蘇說道，“師姐也送了悶葫蘆一個香囊了，悶葫蘆你說是不是啊！”為了讓屠蘇明白，她還特別強調了“是不是”這三個字。
陵越這才是把視線放在屠蘇身上。屠蘇什麽時候收了芙蕖的香囊了？
屠蘇只是沈默著不作聲。
慕靈急了，拼命地朝他使眼色，藏在桌下的腳踢了踢屠蘇，只恨不得朝他喊道“悶葫蘆你快說話啊！”
屠蘇瞥見芙蕖眼裏已是閃著淚光，這才是躲開陵越的目光，只簡短說了一個“是”字。
慕靈這才是喜笑顏開，站起來把已經覺得沒希望的芙蕖拉了過來，“芙蕖師姐，你既然給我們每個人一個香囊，怎麽可以不給大師兄呢！”
“可是大師兄……”芙蕖躊躇地看了眼陵越。
陵越嘆了口氣，站起身說道，“既然你已送了慕靈和屠蘇，那我收下便是了。”他也未曾想去傷芙蕖的心，既然這次她不是專門為自己做的，收下也無妨。
“嗯！”芙蕖吸了吸鼻子，臉上重新浮起笑容，把香囊遞給了陵越，見他真的收下笑容更是燦爛。
大師兄……這還是第一次收下她的東西呢……
慕靈見此也是得意一笑，眼中光芒流轉，已經暗暗數著手指頭開始想著芙蕖師姐會送她什麽好吃的了。
是芙蓉糕、豆沙包還是棗泥糕呢……全部都送就最好了！
屠蘇瞟向小表情不斷的她，見她時而滿臉得意，時而傻傻笑著。
就這麽看著，卻是有著莫名的感覺在肢體裏蔓延開，是一絲的悵然，還是一縷暖意。
卻仿佛，夾雜得更多……
淵谷。
婉姨盤坐於床榻之上，周身金色光芒縈繞，一條條虛影在其中穿梭著，而一絲一縷的紅色則是像鮮血般滲透入金色光芒。
在那細小的紅色光芒進入她的眉心後她睜開眼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，血漬染在了身前的白色紗簾上，格外刺眼。
一個身影像是鬼魅般一閃而過，只留下一道黑色殘影，左手在婉姨虛弱倒下之前攙扶住了她。
南華見她面色蒼白便是皺眉，“婉姨，別強求自己。”
婉姨嘆了口氣，又咳了幾聲，墨色的發絲中多了幾縷白發，垂在她的耳側。
她眼神黯淡，“我已活了那麽長時間，生死也不過只是一思量而已，但靈兒尚小，我不願看著她像我這般……”
“婉姨，”他的聲音帶著冷硬，“你想的太多，只要慕靈把那東西從天墉城帶回，剩下的東西我必定會一一尋回，不會讓你們二人出事。”
她嘆息一聲，“南華，你幫我們母女二人的已經夠多。”
她的心中對南華一直帶著一份愧意，雖南華與慕靈從小一起長大，但身為長輩，她卻一直受南華照顧，否則，她們二人也無法在淵谷待這麽長的時間。
“婉姨，”他眼神深邃，幽深得仿佛探不到底，“我南華所承諾的，從未反悔過，也絕未後悔過。”
“好孩子，”婉姨欣慰地牽起嘴角，“只是靈兒遲遲沒有歸訊，不知在天墉城到底如何了……”
南華沒有再作聲，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手腕上那一個神秘的黑色圖騰……
天墉城。
一叢叢綠草沾染著露水，反射著點點光芒。
一陣腳步聲傳來，衣擺擦過，同樣也是染上了一份濕潤。
“一個豆沙包，兩個豆沙包，三個豆沙包……十個豆沙包！”
慕靈坐在石凳上，眼神晶亮地放在石桌上用油紙包著的豆沙包，在數完個數後更是幸福得無以言表，陶醉地嗅了一下豆沙包傳來的絲絲香糯。
“先吃一個吧！”她雙手合十，目光挑選了好幾遍這才用兩個手指捏起一個，正想放到嘴裏時阿翔突然就是貼著她的頭飛過，嚇得她一松手。
“啪嗒”一聲，那只豆沙包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。
她死死地盯著那只豆沙包，雙手握得緊緊的，猛地擡頭跳了起來，大聲沖著飛在天上的阿翔喊道，“死肥鳥！大笨鳥！你給我下來！！”
阿翔挑釁般地鳴叫了一聲，一坨不明物體從它身上掉落，“啪嗒”掉在她跟前。
她忙捏著鼻子退後了好幾步，訕訕說道，“死肥鳥，算你狠！”她又輕哼了一聲，“看我以後把你肉都偷吃光！”
阿翔又示威地啼叫了幾聲。
屠蘇站在樹旁，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一人一鳥正置氣著。
他的手輕輕覆腰間的香囊上，眼裏有著遲疑。
在這個香囊，還是還給她吧……
打定主意正要上前時他便慕靈已經抱起吃的走開了，只好停下來作罷。
慕靈一路上不時發洩地踢一踢路邊的雜草，腮幫鼓鼓則是在嚼著豆沙包。
心裏還是隱隱有點肉疼那只掉下的豆沙包，不過轉念一想，她答應分給悶葫蘆一點點好吃的，阿翔是悶葫蘆養的海東青，是阿翔害她把那只豆沙包給弄掉的，那……就當作那只豆沙包就是分給悶葫蘆的！那她就不用再給悶葫蘆了！
她一拍腦袋，得意洋洋地說道，“我果然是太聰明了！”
如此一想心情似乎又變得愉悅起來了，腳步也變得愈發輕快。時而把腳往左踢踢，時而又把腿往右踢踢，就這麽蹦蹦跳跳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此時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從路中間閃過，她沒反應過來一腳就是踩了上去，慌忙擡起腳來，只見赤璃肚子朝上，小小的瞳孔裏似乎繞著星星，一陣暈乎。
她忙蹲下去，撿起軟綿綿的赤璃，“赤璃，你怎麽又回來了！”
赤璃遲鈍地搖了搖腦袋，看清眼前的人後金色的豎瞳才是一亮，蛇信子往外吐了吐，竟體現了幾份焦灼之情。
她一陣疑惑，“你說什麽啊赤璃，我……”
沒等她問清楚一陣疾風就是突然從她背後襲來，她下意識反手一擋，一陣劇烈的疼痛就是從手臂上傳來，她慌忙向一側翻身一避。
赤璃靈活地從她手中躍下，速度快的宛如一道閃電般，向深處快速爬去。
慕靈連忙回過頭，果然見阿翔尖銳地鳴叫了一聲，目光淩厲，展翅朝潛入草叢中的赤璃啄去。
“大笨鳥！”她驚呼了一聲，忙出手阻攔。
赤璃絕對不能讓那只大笨鳥抓住！
她心中焦急，出手之際後脖上的圖騰隱隱散發著光芒，眼裏霎時沈浸著一片幽深，輕輕一探手便抓住了阿翔的爪子，殺意蔓延在她眼裏，正想下重手時一絲理智回來，她便又松了手。
她不能傷了那只大笨鳥……
一時失神，她手上動作一頓，阿翔原本感受到她身上切實的殺意已有些膽顫，掙脫後，爪子胡亂一擺，就直接撓在了她的手臂上，刺痛傳來，三道血痕立刻出現在她手臂上。
她忙收回手臂，往後一個趔趄，就要重重摔向地上。
在此時，一只有力的手卻是一把攬住她的腰身，身子一輕，她便直接被擁入了一個溫熱的懷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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